《呼吸标本》小说结尾+附加（陆沉苏瑶）一口气阅读

她的呼吸突然一滞。纸袋。她需要纸袋。她的手伸向口袋，

却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——一张对折的卡片，边缘有烧焦的痕迹。遗体捐献卡。

「自愿捐献全部器官及遗体，用途：医学教学与研究。指定监督人：苏瑶医师。」

署名日期是今天。她的过度呼吸症彻底爆发了。「苏医生！他室颤了！」

心电监护的尖啸声中，她抓起除颤仪。他的胸膛在她手下起伏，肋骨像即将崩塌的牢笼。

「200焦耳，充电完毕！」电流穿过他身体的瞬间，

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——不是茫然无焦点的睁眼。是直直地看向她。他的嘴唇动了动。

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突然有了波动。「恢复窦性心律！」护士的欢呼声中，

苏瑶听见他说：「……你口袋里的镇定剂，过期了。」然后他笑了起来，

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温柔的弧度，仿佛他们不是在抢救室，

而是在某个咖啡馆讨论一本有趣的书。苏瑶低头。她攥在左手里的镇定剂，

有效期确实截止到昨天。雨还在下。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污浊的玻璃时，

苏瑶站在ICU外，看着监护仪上规律跳动的绿色波形。护士递给她一杯咖啡。

「你知道他是谁吗？」护士压低声音，「那个写的悬疑作家，

去年拿过文学奖的。」苏瑶看向病床。晨光中，他手腕上的十八道疤痕像十八道门。

而第十九道，正在渗血。第二章：死亡志愿书病历系统显示，

陆沉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签了「放弃抢救同意书」。苏瑶盯着屏幕，手指悬在键盘上方。

「如发生心脏骤停或呼吸衰竭，不予插管、电击或使用升压药物。」白底黑字，

右下角是他的签名，笔锋凌厉得像一把手术刀。——可昨晚，她明明给他插了管，除了颤，

硬生生把他从室颤里拽了回来。她违反了他的生前预嘱。咖啡在纸杯里冷掉了。

ICU的玻璃窗外，苏瑶看见陆沉已经醒了。他半靠在床头，左手腕缠着纱布，

右手正捏着一支钢笔，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。晨光透过百叶窗，

在他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...